【镇魂/巍澜】人间不值得 -4-
【4】
从最初的积极合照，研究大荒山圣的存在现象；一直到现在往赵云澜脑袋上贴毛爷爷，特调处这群人是越来越没有敬畏之心了。
实在是赵云澜和之前相比实在是没什么变化，没多长个眼睛，也没多个头的，除了再不出去花天酒地带头翘班之外，压根没啥变化——而这个变化也和昆仑君没关系，只是沈巍盯得牢而已。
赵云澜随手转动起了转经筒，看着一圈圈转动的六字真言，不知怎么的失了神。
沈巍一直站在赵云澜身边，除了偶尔看一眼路，其他时候基本都在看着赵云澜。
四周不知何时化为一片寂静，整个天地之间仿佛只有赵云澜和沈巍他自己。
——一如万年前的洪荒之旅。
钟声响起，拉回了沈巍的思绪，一切情愫最后还是回归为一个安静的微笑。
“刚我觉得沈老师脑袋后头都有光圈了。”
林静偷偷摸摸对楚恕之说道。
“别闹。”
楚恕之一脸严肃。“虽然沈老师英语挺不错，也不带跨境的。”
“沈老师还懂英语呢？”
林静瞪大了眼睛，从背后看着沈巍的背影。“沈老师看上去就像个老牌知识分子，开口就该是‘之乎者也’的，还是语文老师，怎么还会英语？”
“要有教授职称，首先得学历足够吧？”
林静点头。
“学历足够的前提，总得考试吧。”
林静点头的速度变慢了。
“现在哪里的考试不考英语？”
“地府。”
林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“还有我们，考梵文。”
“我……我也学过英语。”
郭长城露出了腼腆的笑容。“大学要考。”
楚恕之在自己、林静、祝红和赵云澜之间画了个圈。
“走出国门就是睁眼瞎，说的就是我们。”
“赵处不也大学毕业吗？”
“他大半的时间都在忙着维护世界和平和泡妞，哪有功夫学习。”
大庆从天而降，落在了郭长城的脑袋上。
“大庆你哪儿去了？”一进来就不见了。
大庆砸吧了一下嘴。
“素的小鱼干果然不好吃。”
赵云澜的腰眼被沈巍暗中扭了一下，一张帅脸扭曲成了一团。
“怎么忽然就扭我了，媳妇你不乖啊。”
沈巍没有回答。
赵云澜想了想，心里大概有了个数。“你听着大庆的话了呗？哎呀，我那时候不是浪子吗，现在不是好好回头了吗？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，你可就是金啊。”
“和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沈巍低声说道，顺手揉了揉赵云澜的腰眼。
“我就认准了你这棵树，抱紧不撒手了呗。”
沈巍忽然想起自己之前，那么多次把赵云澜推开，再欣喜又迟疑地看着赵云澜自己回来；再想想现在的日子，便觉得幸福得有些睁不开眼。
他是世上最好的。
晚些时候，一干人等回到了酒店。
“明天往青海湖走，晚上住牧场，还能去看看沼泽沙漠之类的。”
导游赵云澜在特调处的群里面公布明天的消息。
接下来沈巍第一个回复了一个微笑。
就第一个表情栏，第一个符号。
[微笑]。
赵云澜背后一凉。
“没事别发这个表情。”
赵云澜对旁边的沈巍说道。
沈巍正在泡茶——赵云澜出门前，没忘带上给沈巍喜欢喝的茶，刚才也只是随手磕磕绊绊回了个表情符号。“怎么？”沈巍略有些茫然，又有些紧张，怕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。
“呃，不怪你，只是……别发这个表情，看着有点吓人。”
尤其是特调处那群熊孩子，排队发微笑，看上去就更加瘆人了。
微信为什么没有全体禁言？
“好。”
沈巍在茶几边坐下，嗅着茶香，拿着手机看特调处处长在群里面整治全体成员。
整治得七七八八，赵云澜在沈巍对面坐下。沈巍探出手，将赵云澜那一杯茶加热过后，再交到了赵云澜手里。
“喝茶其实也不错。”
之前赵云澜喝茶、喝咖啡都有——当然，提神还是主要靠抽烟。每次和赵父去茶楼，基本都是赵父喝茶，赵云澜喝酒，这么多年下来赵云澜也不懂茶。最近跟着沈巍，倒是喝茶的机会多了不少。
之前那几十个姐夫送的茶，现在全都交给沈巍来“搭理”了。
原本赵云澜还想做一面酒柜，可惜被沈巍否决了。一来是喝酒伤身，二来是最初那回沾酒，沈巍心理还残留着些阴影。
“要不在特调处种点茶树吧。”
“这还是算了吧，那些菜都已经快堆不下了，哪还有空间种树？”
昆仑君种的菜，就算是普通葫芦藤都能结出金刚葫芦娃来。
赵云澜仔细想了想。
“买块地？”
沈巍笑了。
这两人，一个拥有三十六山川的权柄，一个曾经继承山川的权柄，如今却因为不够空间种茶树而感到烦恼。
“就算是大荒山圣，也要服从宏观调控啊。”
这是赵云澜曾经说过的话。
赵云澜也知道自己不过是随口说说。他把双腿伸直，摊在椅子上啜着茶，片刻之后拿过了沈巍的手机，搜了一段京剧，点击播放，边喝边听。
“这是？”
“京剧，不知道怎么得就觉得挺应景。”
可惜缺了把瓜子。
-TBC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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